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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中央研究院陈鸿森先生来哲学学院讲学

点击次数:  更新时间:2010-12-02

近日,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陈鸿森先生来我院讲学,分别以“《孝经》孔传与王肃注考证”和“年代学与学术研究方法举隅”为题,作两次学术讲座。

第一次演讲“《孝经》孔传与王肃注考证”,陈先生首先指出我们的认知大都有一元论的倾向,非此即彼,而历来对三部《孔传》(《尚书孔传》、《孝经孔传》、《论语孔注》)的研究即可体现这点。而后,陈先生专就《孝经孔传》作详细讨论。《孝经孔传》作者,有三种说法:《隋书·经籍志》载当时学者以为刘炫伪造;清人丁晏认为三部《孔传》皆出王肃一手;今人胡平生、李学勤以其书为孔安国原著,不伪。陈先生对此三说逐家检讨,论证其非,详细考证《孝经孔传》不可能为刘炫伪造,三部《孔传》亦不可能同出于王肃之手,更不能为孔氏原著。复从此书之体例而言,认为此书类乎后世讲疏家之体,非复汉魏传注依文训解之朴质。最后考证《孝经孔传》当成书于《论语孔注》、《尚书孔传》之后,其年代约在东晋之初。

第二次演讲“年代学与学术研究方法举隅”,陈先生首先指出历史研究的三个要素:历史本体、历史材料和历史解释。并以其1983年所写的《比目鱼》出发,说明年代在感受文学作品的特殊意义。之后,陈先生就数则材料具体讨论年代学在学术研究上重大作用。根据陈先生所讲次序,可分以下四个问题:第一,前人认为唐玄宗不注古文《孝经》而注今文,是因为古文有《闺门章》而有所讳,陈先生考证明皇注《孝经》时在开元十年,而杨玉环入宫时尚在开元二十二年,即杨氏开元六年方生,焉能于其五岁时,而明皇注《孝经》便有所讳?第二,戴震尝言:“当代学者,吾以晓征为第二人。”此语多为后人诟病,以为戴震眼高于顶而贬低钱大昕,而陈先生说,戴东原殁于乾隆四十二年,是时钱大昕只有一本诗集问世,而我们所熟知的钱氏皇皇巨著都是在戴震逝后的二十七年间写成,戴震此言非但不是贬低钱大昕,反而是极为推崇他,历史也证明戴氏所言不虚,东原逝后,干嘉亦无人可与晓征比肩。第三,关于王引之的学术成就问题,王念孙《广雅疏证·序》中说《疏证》最后一卷释草木虫鱼鸟兽,为王引之作。此序标明为嘉庆元年,而嘉庆二年《经义述闻》首刻本中却无涉草木虫鱼鸟兽之处,殊为可疑;且由王引之《行状》所载自乾隆五十五年入都至嘉庆四年中进士,王引之数次不第,习场屋之文且不暇焉能精研经术,且识见不让其父乎?又乾隆末年卢文弨、钱大昭皆为《尔雅》作注,卢氏已成第九第十两卷,而念孙则成书首数卷,卢氏望念孙可与之合刊,王氏未作表态,自为疏证全书,言末卷为其儿子作,亦担虑己之名物不及卢氏,勿为他人笑也。非仅《尔雅疏证》末一卷,甚至《经义述闻》(引之谨案)、《经传释词》、《字典考证》,是否为王引之作,皆有重大怀疑,论证不一而足。第四,今北京所藏段玉裁《说文解字读》并非依其所言为五百四十卷,且内容仅为校勘字句,未见阐发;北京本时在乾隆五十二年,自五十三年至五十六年,段氏全力至于《古文尚书撰异》之上,于《说文注》不见用力,乾隆五十七年秋《与刘端临书九》中自言尚未做到示部,义例亦有待审定,可知段氏并未做《说文解字读》,而因当时学者皆言其抄袭王念孙、钮玉树诸家,故杜撰《说文解字读》五百四十部以销人言。

以上所讲,陈先生皆有专门研究著作,信而有征。陈先生此次讲学,重大意义在于从方法论上给我们以启发,特别是年代学所带来的学术研究更发人深省。他说:“以往我们在总结清人学问时只记得‘实事求是’,却未记得还有‘心知其意’一层。”陈先生为学不慕声华,于清学孜孜以求三十余年,自言所识清人较现实人为多,诚为今世朴实之楷模,值得我们年轻学人师法。(哲学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