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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向国际一流前沿的武汉大学莱布尼茨研究

点击次数:  更新时间:2017-06-15

武汉大学的莱布尼茨研究,作为武汉大学人文学科的一个知名品牌,长期以来,无论在国内国外,都享有良好的学术声誉。在最高规格的国际莱布尼茨学术会议——德国柏林第七届莱布尼茨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段德智教授,作为武汉大学莱布尼茨研究中心的代表,与国际莱布尼茨研究的顶尖级学者,如耶鲁大学的R.Adams、巴黎大学的M.Fichant、芝加哥大学的D.Garrber等,一起被推为大会主席团成员。在当年举行的国际莱布尼茨学会年会上,他代表中国莱布尼茨研究学者作了关于中国莱布尼茨研究现状的报告。最近,他所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莱布尼茨文集》的翻译和研究”推出重大阶段性成果,受到国内外学界的好评,《中国社会科学网》和《中国社会科学报》先后作了比较醒目的报道,也得到了国际莱布尼茨学会秘书长、汉诺威大学教授李文潮先生的高度评价。

今年是莱布尼茨编辑的《中国近事》(Novissima Sinica)一书出版320周年。值此之际,为深入了解武汉大学莱布尼茨研究的往事和现况,我们特别采访了段德智教授。

 

陈修斋先生:“新中国莱布尼茨研究奠基人的不二人选”

 

当记者向段德智教授说明来意时,他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谈中国的当代莱布尼茨研究,就不能不谈陈修斋先生,就不能不从陈修斋先生谈起。”

段教授接着说,陈修斋先生是新中国莱布尼茨翻译和研究工作的奠基人。早在上个世纪40年代末,当他追随贺麟走上哲学翻译和研究道路之后,就将莱布尼茨的翻译和研究作为自己的主要学术使命。在40年代末50年代初,他就不仅翻译了《新系统及其说明》和《〈人类理智新论〉序》,审校了王太庆先生翻译的《单子论》,而且还写出了长篇论文《黑格尔对莱布尼茨思想中矛盾律与充足理由律二元并列问题的解决》。之后,自上个世纪60年代初开始,陈修斋先生又不仅奋力翻译出版了《人类理智新论》和《莱布尼茨与克拉克论战书信集》,而且还在《哲学研究》、《江汉学报》和《武汉大学学报》等杂志上发表了10多篇高水平的学术论文。长期以来,陈修斋先生的译著和论文一直是当代中国学者了解莱布尼茨的主要窗口。

段教授强调说:“陈修斋先生,作为我国莱布尼茨研究的权威学者,是新中国莱布尼茨研究奠基人的不二人选。”

 

继往开来,“日日新,又日新”

 

陈修斋先生于1993年英年早逝。但武汉大学的莱布尼茨研究工作却并未因此而停顿。陈修斋先生的后继者们坚定不移地继承他的遗志,继往开来,锐意进取,将莱布尼茨的研究工作不断推向前进,取得了一项又一项瞩目的成就。

段德智教授介绍说:“自那以后,我们先后出版了三部专著和一部译著。”他们出版的第一部专著是台北东大图书公司出版的《莱布尼茨》,该著作是他的老师陈修斋先生在晚年病重期间委托他执笔完成的。该著作于1994年出版后,受到好评,1998年获教育部优秀成果奖二等奖。第二部是桑靖宇教授于2009年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莱布尼茨与现象学》。第三部是段德智教授撰写的《莱布尼茨哲学研究》。该著作为“哲学史家文库”第二辑中一种,2011年在人民出版社出版。该著作也受到好评,被认为“代表中国哲学界目前关于莱布尼茨哲学研究的最高水准”,于2015年先后获湖北省人民政府优秀成果一等奖和教育部优秀成果二等奖。他们集体翻译的《对莱布尼茨哲学的批评性解释》2000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该译著的译事开初实际上是由陈修斋先生策划和主持的,陈修斋先生去世后,他们继往开来,完成了他的未竟工作。此外,他们还先后在《哲学研究》、《世界宗教研究》和《世界哲学》等杂志上发表了有关论文和译文20多篇,其中包括《〈神正论〉序》这样一篇长篇译文。

不仅如此,他们还于1997年在全国高校第一个成立了莱布尼茨研究中心。此后曾一度连续多年招收研究莱布尼茨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初步形成了一支结构合理的莱布尼茨学术团队。当年,德国著名莱布尼茨专家汉斯·波塞尔先生访问武汉大学莱布尼茨研究中心时,曾高度赞扬过这支学术团队,说是到了珞珈山,就像是到了莱布尼茨的家。后来,经过他的努力,德国的一家大报还曾对该中心作了报道。

 

面向国际,迈向世界前列

 

在谈到他们当前的中心工作时,段德智教授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当前的中心工作就是高质量地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莱布尼茨文集》的翻译和研究’,最当紧的就是高质量地完成《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翻译。”

《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翻译虽然作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是2014年批下来的,但有关它的宏观设计却早在2001年就提出来了。为什么他们会萌生这样的念头呢?这主要是因为他们获悉俄文版和日文版莱布尼茨文集出版情况的缘故。据段德智回忆,从上个世纪开始,不少非西方世界的国家也开始大规模翻译莱布尼茨的著作,其中规模较大的是俄文版和日文版《莱布尼茨著作集》的翻译和出版。俄文版《莱布尼茨著作集》由苏联科学院研究所编译,全集含四卷,其内容分别为形而上学、《人类理智新论》、认识论—方法论—逻辑学和《神正论》。日文版的《莱布尼茨著作集》已于上个世纪末出齐。其各卷的内容依次为:《论理学》,《数学论·数学》,《数学论·自然学》,《人类理智论(上)》,《人类理智论(下)》,《神正论(上)》,《神正论(下)》,《前期哲学》,《后期哲学》与《中国学》。它们的规模,若折合成汉字,应该在250万字以下。段德智心想,我们中国这样一个泱泱大国,为什么就不能翻译出一套多卷本的《莱布尼茨文集》呢?我们的《莱布尼茨文集》为什么就不能超过苏联和日本呢?于是,他利用自己在德国进行合作研究莱布尼茨的宝贵机会,在阅读格尔哈特版《莱布尼茨哲学著作集》和当时业已出版的德国科学院版《莱布尼茨哲学与书信集》第六系列各卷的基础上,初步拟定了《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目录,并与当时在柏林理工大学任教的德籍华人、莱布尼茨专家李文潮先生交换了意见。因此,可以说,他们的《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翻译工程事实上早在2001年就已经启动了。

最初,他们并没有以项目的方式开展这项工作。但到了2014年,他们还是申报了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而且,据说他们是在10天时间里成功申报了这样一个重大项目的,这在哲学学院一时被传为佳话。当谈到这个问题时,段德智教授解释说,这要归因于2014年8月23日一位校友的一通电话。这位热心的校友当得知他不打算申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便对他进行了极其严肃的批评。这才促使段教授下定决心,利用剩下的10天时间完成对该项目的申报。按照段教授的说法,就他们的底子和成果看,申报这样一个项目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之前之所以不准备申报,是担心如果上了项目,就有可能因为“抢时间”而影响翻译的质量。但后来经过这位校友的帮助又认识到,上项目虽然有上项目的上述弊端,但也有上项目的一些好处,这就是它能迫使他们千方百计地“挤时间”,自己给自己上紧箍咒,不至于把这项翻译工作搞成烂尾工程。

其实,完成《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翻译,也可以说是陈修斋先生的一项夙愿。陈修斋先生虽然没有具体提出《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蓝图,但其对大规模地翻译莱布尼茨的想法应该说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就肯定萌生了。陈修斋先生历来注重和强调翻译,强调在翻译中研究,在研究中翻译。他经常对他的学生说,与其写一部空洞无物的大部头著作,不如翻译一篇学术经典。由于莱布尼茨的著作主要是由法文和拉丁文写作的,为了提高和增强他们这些文革后招收的第一批硕士研究生阅读、翻译和研究莱布尼茨的能力,陈先生便向他们提出了选修法语的要求,并进一步要求他们学点拉丁文。而且,也正是遵循陈修斋先生的上述教导,多年来他们在撰写《莱布尼茨》、《莱布尼茨与现象学》和《莱布尼茨哲学研究》以及有关论文的同时,也一直在从事莱布尼茨的翻译工作。所有这些都为他们高质量完成《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翻译工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谈到《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布局以及翻译情况时,段德智教授介绍说,《莱布尼茨文集》各卷的内容如下:第一卷,《莱布尼茨早期形而上学文集》;第二卷,《莱布尼茨后期形而上学文集》;第三卷,《莱布尼茨自然哲学文集》;第四卷,《人类理智新论》;第五卷,《莱布尼茨认识论文集》;第六卷,《莱布尼茨逻辑学与语言哲学文集》;第七卷,《莱布尼茨实践哲学文集》;第八卷,《神正论》;第九卷,《莱布尼茨宗教与理性神学文集》;第十卷,《莱布尼茨中国学文集》。目前,第八卷已经出版,第一卷和第二卷即将出版,第三卷已经完成,第五卷和第六卷的全面翻译工作也已经启动。就已经翻译出来的各卷的情况看,第一卷约40万字,第二卷约48万字,第三卷约52万字,第八卷约55万字。如果加上陈修斋先生早已译出并出版的《人类理智新论》,这五卷的总字数当在250万字左右。其他五卷,依照既定的目录,其字数估计在200万左右。这样,《莱布尼茨文集》10卷本的总字数便很可能在450万左右。谈到这里,段教授非常自豪地说:“这样的规模,至少在非西方世界里,当是首屈一指的。”

段教授最后自信地说:“我们当前的想法只有一个,这就是,按照我们与商务印书馆的约定,在4—5年时间内,如期完成该文集的翻译和出版。诚如是,我们就可以向陈修斋先生交代了!也可以向国内外莱布尼茨学界和我们的民族交代了!” (马少琳)